第四十五章 血染奏章 惊金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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黔州的血腥气,似乎顺着八百里加急驿道一路弥散,直扑南京。
夜,深得如同凝固的墨汁。
紧闭的南京城门,被一阵狂暴、急促到撕心裂肺的马蹄声狠狠凿穿。
“闪开!八百里加急!黔州军情!挡路者死——”
凄厉的嘶吼划破死寂,一匹口鼻喷吐着猩红血沫的驿马,如同从地狱深处窜出的鬼影,撞开守城军卒仓惶举起的拒马,裹挟着浓烈的血腥和汗骚味,疯魔般冲上御道。
马背上,驿卒的号衣早已被血浸透,分不清是他自己的还是别人的。
他身体前倾,几乎贴在马颈上,一只手臂怪异地垂着,显然脱臼或折断。
那双深陷在眼窝里的眸子,只剩下近乎疯狂的执念——把怀里的东西送到!
沉重的宫门在令人牙酸的吱嘎声中被奋力推开一道缝隙,值夜太监惊恐的脸刚探出半边。
“砰!”
驿马没有丝毫减速,如同攻城锤般狠狠撞在那道缝隙上。
巨大的冲击力让沉重的宫门猛地向后荡开,马匹哀鸣着翻滚倒地,骨骼碎裂的脆响令人头皮发麻。
那驿卒如同破麻袋般被甩飞出去,在冰冷坚硬的玉阶上翻滚、碰撞,留下一路刺目的血痕。
他挣扎着,用仅剩的一只完好的手死死捂住胸口,那里有一个被油布和火漆严密包裹的硬物。
最后一点力气耗尽,他像被抽掉骨头的蛇,瘫在玉阶尽头,面朝紧闭的奉天殿大门,再无声息。
只有那被血染得发黑的包裹,从他无力松开的手掌中滚落出来,在空旷寂静的广场上发出轻微的“嗒”一声,格外刺耳。
死寂。
浓重的血腥味在寒风中迅速弥漫开来,冲击着每一个闻讯赶来的侍卫和太监的鼻腔。
他们围在那滩迅速扩大的暗红和那诡异的包裹旁,无人敢动,只有粗重的呼吸和牙齿打颤的声音。
“捡…捡起来!”
一个值殿大监尖着嗓子,声音抖得不成样子,“呈…呈给陛下!快!”
奉天殿深处,烛火通明,驱不散那份沉甸甸的压抑。
朱元璋并未安寝,案头堆积的奏章如山,每一份都压着他的神经。
黔州的乱象、傅友德迟迟未有决定性进展的军报,像无形的石头硌在心头。
急促杂乱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深夜里如同鼓点敲在心上。
值殿太监连滚带爬地冲了进来,脸色惨白如纸,双手捧着一个物件,如同捧着烧红的烙铁,抖得几乎捧不住。
“陛…陛下!黔州…黔州八百里加急!驿卒…驿卒撞死在宫门前了!”
太监的声音带着哭腔,膝盖一软跪倒在地,将那染血的包裹高高举起。
朱元璋猛地抬眼,浑浊却锐利如鹰隼的目光瞬间钉在那包裹上。
那刺目的暗红,那浓烈的血腥气,像一只冰冷的手攥住了他的心脏。
一股极其不祥的预感,如同冰冷的毒蛇,瞬间缠绕上来。
“呈上来!”
他的声音低沉沙哑,带着金属摩擦般的质感。
太监几乎是匍匐着将那包裹放在御案上,烫手般缩回手。
朱元璋没有立刻去拆那火漆,他的目光扫过包裹上凝固的血块,手指关节因用力而微微发白。
他沉默了几息,才伸出略显枯瘦的手,指甲划过火漆封口。
“嗤啦——”
封口被撕开,里面是厚厚一叠染血的纸张。
最上面一张,是傅友德亲笔的血书。
字迹狂乱潦草,力透纸背,仿佛能看见书写者濒临绝境的绝望和疯狂:
“臣傅友德泣血顿首!
水洞宋逆远见,得水溪妖人赵城助,挟妖法妖器肆虐黔州!
其掌心妖雷,炸城如齑粉!
喷火妖铳,裂甲如朽木!
麦新城陷,龙里危殆,平越告急!
将士浴血,死伤枕籍!
妖器之威,非人力可挡!
黔局糜烂,十万火急!
非十万京营携重炮南下,无以荡平妖氛!
臣罪该万死,唯求陛下速发天兵!
迟则…数十万王师,恐尽没于黔山莽林!
傅友德绝笔!”
每一个字,都像淬了毒的针,狠狠扎进朱元璋的眼球。
他的呼吸陡然变得粗重,握着血书的手不受控制地颤抖起来,手背上青筋根根暴起。
他猛地将血书拍在案上,发出“啪”的一声闷响,如同惊雷炸在死寂的大殿里。
值殿太监吓得浑身一哆嗦,头埋得更低,几乎要缩进地里。
朱元璋看也不看太监,一把抓起血书下面那厚厚一叠纸张,粗暴地翻动。
他的动作越来越快,越来越急。
一张张图样清晰地呈现在他眼前。
那是军中画匠用颤抖的笔描绘的地狱景象:
巨大的城墙豁口,犬牙交错,碎石如雨,断壁残垣间散落着残破的肢体;
精良的明军板甲,被铅弹轻易撕开巨大的破洞,边缘翻卷焦黑,如同被怪兽啃噬;
更有一张图,详细描绘了那黑黝黝的“掌心雷”和带着长长铳管的“雷火铳”,旁边用小字标注着其恐怖的威力描述。
“掌心妖雷…雷火妖铳…”
朱元璋的牙齿咬得咯咯作响,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冰渣子,“水溪…赵城…好!好一个神魔手段!”
“轰!”
积压的暴怒终于冲破理智的堤坝。
朱元璋猛地站起,如同一头被彻底激怒的雄狮,双目赤红,须发戟张!
他周身散发出令人窒息的恐怖威压,整个大殿的空气仿佛瞬间被抽空!
“砰——咔嚓!”
御案上那方价值连城的端砚,被他盛怒之下横扫在地,摔得四分五裂,墨汁飞溅!
“妖雷炸城,妖铳裂甲!水溪神魔,当诛九族!”
雷霆般的咆哮在空旷的大殿中疯狂回荡,震得梁柱上的灰尘簌簌落下。
他恨啊!
当初就应该不惜一切代价,击杀赵城。
这小儿逃出生天,竟蜗据黔州十万大山,对朝廷造成如此危险!
“傅友德!废物!几十万大军,竟被一群得了妖器的山匪逼到写血书求援!废物!统统都是废物!”
他胸膛剧烈起伏,狂暴的杀气几乎凝成实质。
侍立在角落的老太监王景弘,跟随朱元璋数十年,此刻也吓得面无人色,噗通一声跪倒在地,浑身筛糠般颤抖,头死死抵着冰冷的金砖,大气不敢出。
“传朕旨意!”
良久过后,朱元璋才平息过来,准备下达指令。
只是声音似带着撕裂金铁的决绝,每一个字都像淬火的钢钉,狠狠砸进空气里。
“第一,即刻召五军都督府都督佥事、兵部尚书、户部尚书、工部尚书,还有魏国公徐辉祖、曹国公李景隆,立刻滚来见朕!
迟误一刻,提头来见!”
“第二,即刻启用八百里加急金牌!传令四川都指挥使瞿能!
命他尽起川兵,火速出夔门,由綦江古道入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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