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危城初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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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他跃下屋顶，却见乳母浑身是血倒在回廊，襁褓已不见踪影。王承宗肝胆俱裂，发了疯似的在火场中搜寻。终于在坍塌的角楼废墟里，他听见微弱的啼哭声——杨洪一被压在断梁下，虎头鞋不知去向，稚嫩的小手还死死攥着半块烧焦的玉佩。

此时城墙方向传来震天动地的轰鸣，王承宗抱着孩子冲向城防司，却见总兵正在焚烧文书。他夺过火把，展开城防图：\"大人可知这些红点意味着什么？\"总兵瞳孔骤缩：\"这...这是标明日间操练的地点！\"

\"荒谬！\"王承宗将银针插入地图红点，\"子时一到，这些穴位同时爆破，扬州城将...\"话未说完，地底突然传来闷雷般的轰鸣。城墙上的守军发出惨叫，砖石纷纷坠落——攻城战提前开始了！

王承宗拽着杨洪一冲向军械库，却见库门大开，火药箱被整齐排列成八卦阵。这是《青乌经》中的\"天火焚城\"局！他迅速掏出罗盘，计算生门方位，却听见身后传来鼓掌声。

\"不愧是太医院使。\"徐承业掀开兜帽，手中把玩着杨靖将军的虎符，怀里还抱着个啼哭的孩子——竟是与杨洪一穿着同样虎头鞋的婴孩！\"知道杨洪一母亲为何被剖腹吗？\"徐承业露出森然白牙，\"因为她腹中怀着双胞胎，只有双子血祭，才能开启前朝秘宝。\"

杨洪一突然剧烈挣扎，掌心龙纹化作金色光刃。徐承业却不闪不避，任由光刃划过胸膛。\"杀了我又如何？\"他将怀中婴孩高高举起，\"扬州城破，就在今夜！\"

地底传来更剧烈的震动，城防司的梁柱开始断裂。王承宗望着手中残破的城防图，突然想起师父信中所言\"五术合一\"。他咬破指尖，在地图上画出太极图，将九转续命丹碾碎混入鲜血。当血丹渗入地图的刹那，所有红点竟开始逆向旋转！

\"带着百姓从西门撤离！\"王承宗将重新排列的地图塞给总兵，却见徐承业已将婴孩投入火药堆。千钧一发之际，杨洪一挣脱他怀抱，蹒跚着冲向火海。稚嫩的哭声与爆炸声中，王承宗看见杨洪一的小手抓住弟弟，金色龙纹化作护盾，将烈焰挡在身前。

扬州城的火光映红天际，王承宗抱着昏迷的双子冲出城防司。身后传来徐承业的怒吼，他怀中揣着半块刻着龙纹的玉珏——与王承宗的玉牌恰好能拼成完整图案。怀中两个孩子紧紧相拥，虎头鞋上的金线在火光中忽明忽暗，仿佛预示着这个乱世里，血脉相连的生命仍存一线生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