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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数年来,居庸关可曾真个挡住过鞑子?”
话音未落,灯笼突然晃得厉害,他险些被青石板缝绊倒。
高宇顺的手按在刀柄上,指腹摩挲着刻字的纹路。
想起十年前陛下站在紫禁城城楼上,望着漫天飞雪说“朕要让虏血染红长城”时,眼中燃烧的野火。
圣上敢于任用曹化淳、方正化,不过数千亲军,居然守住了万全右卫。
若不是如此,此刻怕是真如这老儿所言,鞑虏的马蹄早该踏碎居庸关了。
他忽然笑了,笑得眼中有泪,主子一朝醒悟,再不信那些文官指点江山,大明还是有希望的。
他望着衙头伛偻的背影,忽然开口:
“陛下有意开海,重复三宝太监盛举,新立海师!
明日带那小子去秦淮码头,咱家亲自送他进海师,如何?”
风卷着秦淮河的湿气扑来,他看见老人猛然转身时,眼角抖落的泪珠在灯笼下碎成八瓣星光。
“咱家观你有些见识,户籍何处,可是军户后人?”
高宇顺想起衙头说儿子跟过袁崇焕。
“户籍?”
老衙头的灯笼在青石板上投下佝偻的影子,
“如今住在太湖县方家村,可俺本是定辽宽甸军户。
万历三十四年那场大迁界,一家子被赶上牛车,拖家带口往南走了三个月……”
他忽然噤声,粗糙的手掌搓了搓灯笼穗子,像是要抹去记忆里的风沙。
高宇顺猛地攥紧腰间腰牌,宽甸?
那是当年李成梁铁骑纵横的辽东卫所,万历年间那场“内迁令”他是知道的:
朝廷为收缩防线,强行将辽东军民迁入内地,多少人哭断肝肠,埋骨异乡。
眼前这老儿眼角的皱纹里,怕藏着半部辽东血泪史。
“方家村百十来户,就俺家姓刘。”
衙头忽然笑了,笑得比哭还难看,
“刚来那年,孩子他妈抱着祖坟上刨来的黄土哭了整宿……
如今倒好,孙子又想往北跑,去杀当年逼得咱们离乡背井的鞑虏。”
他转头看向高宇顺,灯笼光映得瞳孔发亮,
“大人您说,这算不算命里的劫数?”
夜风卷来远处歌楼的琴弦声,高宇顺望着老人鬓角的霜雪,忽然想起京营里那些辽东老兵。
他们总在阴雨天揉着残腿,对着北方骂骂咧咧,却又把儿子送上城墙。
“不是劫数,是骨气!”
他伸手拍了拍衙头肩膀,鎏金腰牌在月光下闪过冷光,
“你孙子若进了海师,老子命卢九德带他在身边——
让那帮鞑虏瞧瞧,大明海师的坚船利炮,比他们的马缰利百倍。”
老衙头手中的灯笼“当啷”落地,烛火在青石板上溅开一片橙红。
他盯着高宇顺腰间晃动的鎏金腰牌,浑浊的眼睛里突然爆发出光亮,却又在下一瞬被泪水淹没。
当“大明海师”四个字砸进耳朵时,他扑通一声跪倒在地,额头重重磕在砖缝里——
那是天启六年宁远城头,长子被后金火炮炸断左臂时,他在家书里写过的“水师若强,建奴安敢踏足辽西”的执念。
“大人!”
他的声音混着血沫和泪,在秦淮河的夜风里碎成齑粉,
“三个儿子都埋在辽西了!
天启六年正月,老大守宁远,被鞑子的铁蹄碾进了城墙根;
天启七年五月,老二跟着赵率教大人援锦州,脑袋被砍下来挂在旗杆上……”
枯瘦的手指抠进青砖缝隙,仿佛要把二十年的血泪都挖出来,
“咱们内迁军户,走到哪儿都是无根的草!
可俺不怨,军户的血就得洒在战场上!只是求大人……”
他仰头望着高宇顺,月光把皱纹里的哀伤都照得透亮,
“求您让那小子学些真本事,别像他爹那样,死了连个全尸都留不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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