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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同僚笑他\"穷酸得连轿夫都雇不起\"时,他正蹲在廊下修补开裂的朝靴,补丁摞补丁的靴底蹭过金砖,竟比贪官们的鎏金靴跟还要掷地有声。
倪元璐的狼毫笔锋里藏着浙江望族的傲气。
崇祯十四年遭谗去职时,他本可回乡守着万亩良田做个富家翁,却在清军围城时散尽三宅两院,带着招募的死士徒步入京。
复官后掌管户部,他对着满朝大员的\"冰敬炭敬\"清单拍案而起,连江南织造进献的云锦都敢驳回——
\"国库缺的是银钱,不是你们的阿谀!\"
如今那支写过《金山诗卷》的笔,正悬在他自缢的房梁上,墨汁滴在遗疏\"报国无门,唯有一死\"八字上,晕成比浙东墨梅还要凄美的痕。
这两人一个卖尽簪环,一个散尽千金,偏要在这贪腐成风的朝堂上做两根不弯的铁钎。
范景文殉国那日,顺军搜出他家中仅有半袋麦麸,却在箱底发现二十三道未递出的弹劾摺子;
倪元璐的尸身被取下时,腰间还系着用御赐玉带改做的账本绳——他们用穷极一生的耿介,在大明的烂疮上剜出两块见血的鲜肉。
虽救不得王朝衰亡,却让后世翻开史书时,能看见些微未被污糟染透的星光。
李邦华堪称四朝\"活化石\",万历三十二年便持笔入仕,从县令到左都御史,一身硬骨历经风雨未折半分。
他能在辽东巡按时写下《镇边十策》,也能在滁州知州任上撸起袖子修城墙——当年清军破滁州,城头箭雨里他提刀砍翻三个敌兵,白发沾血却笑得畅快:
\"文人不能杀贼,要笔杆子何用?\"
崇祯对他是又敬又怕:
敬他敢在朝堂上扯开国库亏空的遮羞布,怕他谏言时比利剑还锋利——
\"陛下若再用监军,臣请先剜双目,免见社稷沦亡!\"
那回气得崇祯摔了茶盏,却终究没敢动他一根手指头。
升任大学士时,皇帝想着\"入阁了该懂些体面\",哪料他次日就递来《劾贪腐二十四疏》;
末了还附句\"臣宁做直木遭斧劈,不做曲藤附墙生\"。
如今七十高龄仍腰杆笔挺,早朝时嗓门比年轻官员还洪亮。
朱有建初见他时吓了一跳:
这老头眼神如刀,说起北疆防务竟能连画三张舆图,袖口还沾着未干的墨渍——分明是把\"致君尧舜上\"的劲头带进了暮年。
瞧着他在弘德殿里据理力争时拍得桌案山响,朱有建忽然想起民间\"老黄忠\"的戏文,忍不住想:
若满朝都是这等\"硬骨头\",何愁大厦将倾?
当顺军破城的火光映红紫禁城时,他望着御赐的\"忠直可风\"匾额,解下的玉带比他这辈子的脊梁还要笔直。
史笔如刀,终会在\"殉国诸臣\"里为他留片空白,好让后人看见:
大明的骨血,从来不是靠金銮殿的金砖堆砌,而是由这样的硬铁,一锤一凿锻出来的。
朱有建的\"品级占股论\"虽透着末世帝王的无奈,却也剖出几分悲凉真相——三十六名京官册上,那些远低于品阶\"平均股数\"的名字,恰似浑浊朝水里的几片清萍。
他攥着名册想:
先用这些\"清水官\"搭台,能不能活到\"唱戏\"那步,倒在其次了。
李邦华五十年宦海浮沉,今日却在龙舟会颁旨时红了眼眶。
当看见百姓攥着赠礼笑出泪纹,当听见稚童喊着\"万岁\"欢快地跑着跳着,这位曾在朝堂上拍案痛斥的老臣,竟对着朱有建行出三跪九叩大礼!
不是为那几船松木、几筐蜜粽,而是为这乱世里,终于有帝王肯把\"与民同乐\"四个字,从黄绫上撕下来,揉进百姓的粗瓷碗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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