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6章 湿婆之舞(7)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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楚子航硬生生止住脚步,冷汗瞬间浸透后背。他这才看清,空气中弥漫的彩色粉尘在灯光下闪烁着极其细微的、不祥的晶光。刚才若贸然冲入那片粉尘弥漫的区域,后果不堪设想!
小白眼神冰寒,精神力高度凝聚,如同无形的屏障瞬间包裹住两人全身,将飘散的粉尘隔绝在外。他手指微不可察地一勾。
控制台前,一个正盯着屏幕参数的技术员眼神突然一阵恍惚,手指不受控制地在某个按钮上“啪”地按了下去!那是流水线末端一个非关键的传送带转向开关。
哗啦——!
正被码放的一托盘封装好的彩粉袋,因为传送带突然的微小转向失衡,猛地从近两米高的托盘边缘滑落下来!几十个彩粉袋砸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其中七八个袋子瞬间破裂!大量猩红如血的粉末如同爆炸般喷溅开来,形成一片浓密的、致命的红色烟尘,瞬间弥漫了小半个车间!
“该死!怎么回事?!” 控制台的其他技术员被巨响惊动,惊恐地看着那片翻腾的红雾,下意识地后退。
“机会!” 小白意念疾闪。就在红雾弥漫、遮蔽视线和监控的瞬间,楚子航动了!他将速度提升到极致,身影几乎化作一道贴地的黑线,精准地掠过那片致命的红雾边缘!村雨的刀鞘尖端闪电般探出,在尘埃落定前的刹那,从一台机器底座下未被红雾完全覆盖的地面上,勾起两个相对完好的、封装好的彩粉样品袋!
得手!
没有丝毫停留,楚子航的身影在小白精神力的掩护下,如同鬼魅般沿着原路急速退却。
车间里,惊惶的技术员们正手忙脚乱地试图关闭流水线、处理那片狼藉的红雾,刺耳的警报声终于凄厉地响起,彻底打破了地下世界的死寂。
加尔各答,豪拉桥下区域。
这里的混乱来得更为直接和血腥。没有神庙圣物被污损的“精致”导火索,只有赤裸裸的仇恨和争夺生存空间的绝望。
起因简单而粗暴:一个位于印度教贫民聚集区边缘的公共水龙头,被“发现”投入了被剁碎的牛骨——对穆斯林而言极端神圣、对印度教徒则意味着亵渎的禁忌之物。是谁投的?无人深究,愤怒的印度教徒们只认准了紧邻水龙头的那个由穆斯林家庭经营了十几年的小小杂货铺。
当老唐如同幽灵般潜入这片区域时,冲突已如燎原之火。
“宰了这些渎神的猪猡!” 狂暴的吼声撕裂空气。
“保护我们的店!跟他们拼了!” 绝望的哭喊和反击的怒号交织。
燃烧瓶划过夜空,砸在铁皮屋顶上,爆开刺目的火球和浓烟。
简陋的棚屋被点燃,火舌贪婪地舔舐着干燥的木材和塑料布。石块、砖头、木棍、砍刀……一切能成为武器的东西都在疯狂挥舞。
人群像两股浑浊的、充满杀意的洪流,在狭窄肮脏的巷道里猛烈地冲撞、撕咬。鲜血飞溅在斑驳的墙壁上,惨叫声、怒骂声、哭嚎声、物品碎裂声混杂在一起,构成一幅人间地狱的图景。
老唐熔金的瞳孔冰冷地扫视着这片混乱。他的任务不是参与这场注定流血的冲突,而是在这片混乱中,找到并确认那些隐藏在冲突核心地带、被标记为高概率彩粉储存点的目标。
目标很快锁定:在激烈争夺的战场中心,那间穆斯林杂货铺的斜对面,一间挂着“恒河吉祥”招牌、此刻大门洞开的杂货店!透过混乱的人影和弥漫的烟雾,能看到店里货架被撞翻,散落一地的不仅有普通的日用品,更有大量印着熟悉字样的、廉价的彩色塑料袋!几个红了眼的暴徒正冲进店里打砸,彩粉袋子被撕破,粉末扬得到处都是!
“该死!” 老唐暗骂一声。混乱中,那些剧毒的粉末正在被无知的人们践踏、扬散!更让他瞳孔骤缩的是,一个看起来只有七八岁、满脸黑灰、惊恐失措的印度教小男孩,似乎和家人跑散了,正跌跌撞撞地冲向那间“恒河吉祥”杂货店敞开的门!他小小的身影眼看就要冲进那片被猩红和明黄色粉末覆盖的危险区域!
来不及思考!老唐的身影瞬间从藏身处爆射而出!速度快到在混乱的战场上只留下一道模糊的残影!他熔金的力量在体内奔涌,不是为了杀戮,而是为了极致的速度和控制力!
在男孩即将踏入杂货店门槛的刹那,一只覆盖着破布、却蕴含着绝对力量的大手,如同铁钳般猛地抓住了男孩的后衣领!巨大的冲力让男孩惊叫一声,双脚离地。
“别碰那些粉末!” 老唐的低吼如同闷雷,压过周围的喧嚣。他另一只手上,赫然戴着一副从芬格尔那里拿来的、简陋的橡胶手套。他将惊魂未定的男孩猛地拽回身后相对安全的角落阴影里,动作粗暴却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保护。
几乎是同时,他佩戴的骨传导耳麦里传来芬格尔嘶哑到破音的咆哮,背景是激烈的键盘敲击声:“老唐!目标点确认!‘恒河吉祥’!里面的彩粉!收集!有多少收多少!快!趁乱!”
老唐看了一眼蜷缩在角落、吓得瑟瑟发抖的男孩,又看了一眼杂货店里弥漫的彩色粉尘和正在疯狂打砸的暴徒。他猛地扯下自己身上那件本就破烂不堪的外套,熔金的力量在双臂流转,将破布瞬间撕扯成几大块厚实的布片。
他如同扑向猎物的猛兽,再次冲入混乱的战场核心!这一次,他的目标是那些散落在地、被踩踏、被撕破的彩色毒粉!他动作快如闪电,不顾飞舞的棍棒和飞溅的瓦砾,不顾空气中弥漫的致命粉尘,像拾荒者一样,疯狂地将地上相对完好的彩粉袋子、甚至沾染了大量粉末的破布碎片,拼命地抓起、塞进自己临时用外套布片扎成的、简陋的包裹里!
一个燃烧瓶在他不远处炸开,热浪扑面而来。一根挥舞的钢管擦着他的头皮呼啸而过。但他眼中只有那些致命的彩色粉末。收集!必须收集!不能让它们就这样暴露在混乱中,被踩踏得四处飘散,更不能让它们落在后续可能清理现场的无辜者手里!
就在他抓住最后一包相对完好的明黄色彩粉塞进包裹时,一声凄厉的尖叫刺破喧嚣!
“妈妈——!”
老唐猛地抬头。只见战场边缘,一个穿着廉价纱丽、怀里抱着婴儿的穆斯林妇女,被几个杀红了眼的印度教暴徒堵在了死胡同里!其中一个暴徒手中的砍刀,正带着残忍的狞笑,朝着那惊恐万状、紧紧护着怀中婴儿的妇女狠狠劈下!妇女绝望地闭上了眼睛,用身体死死护住孩子。
时间仿佛凝固。
一道身影比思维更快!那并非老唐!只见旁边一个堆满废弃纸箱的阴影里,一个穿着本地平民服装、脸上却戴着厚重防毒面具的身影如同猎豹般扑出!他手中没有武器,只有一根捡来的粗木棍!
砰!
木棍精准而凶狠地砸在暴徒持刀的手腕上!骨骼碎裂的脆响清晰可闻!砍刀当啷一声脱手飞出!
“滚开!” 防毒面具下传来一声压抑的、变调的怒吼,带着明显的年轻口音。是潜伏的学员!
另外两个暴徒被这突如其来的袭击惊得一愣,随即发出更狂暴的怒吼,挥舞着棍棒朝戴面具的学员扑来!学员的身手显然受过严格训练,敏捷地闪避格挡,木棍舞得呼呼生风,死死挡在妇女身前,试图将她护向更安全的角落。但他的动作在暴徒不要命的围攻下也开始显得左支右绌。
老唐没有犹豫。他将手中塞满彩粉的包裹死死扎紧背在身后,熔金的力量瞬间灌注双腿!他像一颗人形炮弹,轰然撞向围攻学员的暴徒!
他没有用足以致命的拳力,只是用狂暴的速度和冲击力,如同蛮牛般将两个暴徒狠狠撞飞出去,砸在旁边的垃圾堆里!第三个暴徒被这突如其来的巨力吓得倒退两步。
戴防毒面具的学员抓住这瞬间的机会,一把拉住吓傻的妇女,将她推向老唐的方向,急促地喊:“带她们走!快!” 他自己则转身,挥舞木棍,死死拦住了还想追击的暴徒。
老唐看了一眼那学员防毒面具眼部镜片上,因剧烈动作和紧张而凝结的细密水珠——那水珠之下,似乎有某种滚烫的液体在涌动。
他没有说话,只是用最快速度,一手夹起那惊魂未定的妇女(她仍死死抱着婴儿),另一只手抓起那个之前被他救下、蜷缩在角落的印度教小男孩,熔金的力量爆发,以远超常人的速度,带着一大两小三个累赘,如同幻影般冲出这片血腥的修罗场,消失在更加黑暗混乱的巷道深处。
身后,是那名不知名的学员,独自挥舞着木棍,在暴徒的围攻中发出的、沉闷而孤独的格挡与怒吼声,以及那名妇女被带离时压抑不住的、劫后余生的痛哭。
西高止山脉深处,临时指挥点。
芬格尔布满血丝的双眼死死盯着pdA屏幕。屏幕上,代表着各地冲突烈度的光点如同沸腾的岩浆,在印度地图上不断扩散、变红、加深。
德里卡利吉神庙周边:Level 4(大规模骚乱,纵火,有致命武力冲突报告)。
孟买西德什瓦尔神庙后巷:Level 4(商铺被大规模打砸抢烧,波及周边三个街区)。
加尔各答豪拉桥:Level 5(全面冲突!报告出现自动武器火力点!多处起火!平民伤亡报告激增!)。
班加罗尔老皮革厂区:Level 3(冲突扩散至厂区外围,安保力量被牵制)。
一条条冰冷的文字报告如同雪片般刷过屏幕下方:
“‘火狐’报告:卡利吉神庙附属仓库被暴民冲击!大门被破!内部发现大量彩粉存储!部分被哄抢,部分被点燃!浓烟弥漫!污染扩散风险极高!”
“‘信鸽’报告:西德什瓦尔区域三家标记彩粉批发点被完全摧毁!目标达成!但…冲突失控,蔓延至居民区!平民伤亡…惨重。”
“‘游隼’报告:豪拉桥冲突点…我方一名掩护平民撤离的预备役学员…重伤!左臂开放性骨折,多处脏器挫伤!正在紧急后送!”
“‘地鼠’报告:目标包装线安保出现短暂空缺!成功获取末端封装样本!已撤离!但地下工厂已启动自毁程序!通道坍塌!污染源…被深埋。”
芬格尔的手指悬在屏幕上方,微微颤抖。屏幕幽蓝的光映着他惨白的脸,汗水混合着多日未洗的污垢,在颧骨上冲出几道沟壑。成功了,又失败了。
彩粉节点确实被摧毁了部分,仓储点被冲击,流通网络被打乱。但代价…那屏幕上每一个“Level”升级,每一条“伤亡报告”,都像烧红的烙铁烫在他的神经上。
他制定的计划,他点燃的火。现在,这火正贪婪地吞噬着一切,包括那些他本想保护的人。
老唐背着那个简陋却塞得鼓鼓囊囊的彩粉包裹,如同沉重的罪孽。他沉默地走到芬格尔身边,将包裹轻轻放在地上。篝火的微光下,包裹的破布缝隙里,渗出的彩色粉末在夜色中闪烁着妖异的光。
“救了一个女人,一个婴儿,还有一个男孩。”老唐的声音沙哑低沉,熔金的瞳孔里映着跳动的火焰,也映着那片血色战场的倒影,“一个我们的人…为了掩护我们,重伤了。”他顿了顿,补充道,“他戴着面具…但我看到他…好像哭了。”
芬格尔的身体几不可察地晃了一下。他猛地低下头,佝偻的背脊剧烈地起伏着,像一匹濒死的骆驼。
紧握pdA的手指因为过度用力而骨节发白,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渗出血丝,滴落在冰冷的岩石上,混入泥土,消失不见。山风呜咽着穿过林间,卷起篝火飘散的火星,如同祭奠亡魂的点点幽光,无声地飘向山下那片被业火焚烧的大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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