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8章 推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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狂暴的火力，像是犁地一样扫过谐律的疆域。帝国舰队不再像过去那样小心翼翼地寻求最小战损，它们撞开敌人的防线，瓦尔基里突击队伴随着登陆艇，死亡的潮流涌向那些谐律节点。

节点在崩溃，弦音网络在哀嚎。

在这种粗暴而直接的攻势下，谐律文明下放权限、分散指挥的策略，反而让它们难以形成有效的大规模协同反击，只能依靠零散的高级节点组织局部抵抗。

而李明要的，正是这种局部混乱。

谐律文明疆域深处。

星尘遗响号在混乱的星域中灵活穿梭，零的意识在弦音网络崩溃的缝隙中自由游弋。

周围的节点被摧毁，导致原本连接它们的谐律单位失去了上层指挥，陷入各自为战或寻求新的链接状态。

李明制造的混乱，像是一场突如其来的风暴，将谐律网络吹得支离破碎。

零原本受到的来自监察者x-101等高级节点的审视和压力，在这种普遍的混乱中，被极大地稀释了。许多区域的节点指挥链被直接打断，需要有新的、具备自主权的存在站出来整合力量。

而零，凭借着她过去一年积累的卓越战绩和在部分谐律单位中建立起来的威信，以及艾琳核心碎片悄无声息的网络渗透，顺理成章地填补了这些真空。

她开始接管更多的谐律单位，她的权限在飞速扩张。

同时，按照李明的指令，她开始小心翼翼地在谐律网络中不经意地散播一些信息。

那些关于帝国审判庭内部派系斗争的情报，关于纯净派对激进派手段的不满，关于奥古斯都上将与李明审判官之间隐约的权力角力…这些真实存在却被李明精心修饰过的内部矛盾，被包装成来自更深层渗透的秘密信息，一点点渗透进谐律的意识网络。

她要让谐律文明的伟大意识，或是那些对其保持警惕的高级节点，将一部分注意力，从她这个异常的存在，转移到帝国内部那看似更容易理解的派系冲突上。

就像李明用星区的血肉去掩盖零的行动一样，她现在用帝国的内部矛盾，去掩盖自己渗透的痕迹。

这种双重的伪装，代价极其高昂，也极其危险。

惩戒之锋号，舰桥。

李明的视线从战术屏幕上移开，落在了艾琳身上。她的形态比以往更加凝实，圣洁的光辉下，是涌动的信仰之力，但也夹杂着一种压抑的忧虑。

瓦尔基里单位的损耗，星区的承受能力，零在谐律内部的风险，那个从未真正现身的伟大意识以及隐藏在一切背后的未知存在…所有的不确定性，都压在他的肩头。

他强行推动战争升级，将所有棋子都压上了赌桌。

他需要逼迫那个“伟大意识”做出回应，他需要零接触到它，他需要通过零的眼睛，看到那个被混沌污染，或是与星神纠缠不清的核心。

只有这样，他才能找到终结这一切的办法。

艾琳伸出手，指尖轻柔地触碰了一下李明的肩膀。那是一种超越逻辑的、带着新生意志的安慰。

零正在接近核心…你所承担的…我感知得到。

李明没有说话，只是闭上了眼睛。他的精神力，跨越遥远的虚空，链接着那个潜伏在敌人心脏的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