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不愿让你失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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听过兰岚的介绍，白澹萝面带微笑打量了片刻，方才开口，

“见过杨先生，冒昧邀请杨先生前来，只因早先见到先生的雕塑作品，实在难掩心中喜爱，特此叨扰，还望先生莫要介意。”

“无妨，杨某的拙劣雕塑能入仙子法眼，乃杨某的荣幸。”

白澹萝浅笑，端过茶壶，为杨昭添了一口热茶，

“听闻杨先生乃是旧时代生人，不知杨先生师从何方？”

杨昭自然听得出，白澹萝询问的乃是雕塑技艺师从何方，而不是道法传承，只是雕塑这一块，只是杨昭以前用来磨练自己对于道法控制力的，并没有所谓的师承。

“未有师承，只是杨某人闲暇时消磨时间的小玩意儿罢了。”

“杨先生谦虚了，先生石雕技法娴熟，不知先生对木雕、泥塑、铁艺可否有所研究？”

“未曾有过涉猎。”

“呵呵，看来杨先生独醉石雕技艺啊，不知在先生看来，石雕技艺重点何在？”

“。。。无它，唯手熟尔。”

几句简短的谈话下来，一旁端坐的兰岚都感觉茶室内的温度似乎下降了些许。白老师面对杨昭的态度远远没有之前看到石雕时那般兴奋，至于其中原因，兰岚倒是没有想出个所以然来。

白澹萝的兴致渐渐平息，也不再发问，开始悠然自得的开始品茶。杨昭作为一个摸爬滚打无数年的老油子，也不会觉得眼下的氛围有什么问题，反正他的心境并不会受到这股气氛的影响。

只是年轻的兰岚可没有二人这股定力，今天的见面，接头人是她，主宾欢怡才是她想要见到的场面，眼下这般尴尬的氛围，令她有些坐立难安，可一时间她也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才能改变局面。

沉闷的气压也令她有些开不了口。

良久，茶壶见底。

主人白澹萝这才开口，

“今日叨扰杨先生多时，澹萝深感歉意，我已吩咐下人备好薄礼，还望先生不要嫌弃。”

看来时间差不多了，也该到下逐客令的时候了。

“白仙子有心了。”

杨昭乐意至极，不管怎么说，答应兰岚的见面也应付过去了。

他微微欠身，起身准备离去，却注意到一旁的兰岚，神情沮丧，欲语还休，依旧端正的跪坐于桌旁，不肯起身。

杨昭轻轻叹了口气，兰岚为何如此，他是能明白的。若说场间三人，谁对这次见面最为上心，那自然是兰岚了，杨昭的应对和表现确实帮他省去了很多了麻烦，但也毫无疑问的伤到了兰岚。

“白仙子既然诚心邀请杨某人来，想必是有事令仙子难以断绝，何不把话说开，大家也好帮忙凑些法子？”

杨昭理了理衣服，再次盘坐了下来。

“杨先生多虑了，澹萝并没有什么烦心事。”

白澹萝并没有理会杨昭的话语，甚至回应的言语都显得有些冰冷。

“其实，雕塑技艺，说到底也是手上功夫，无论是学院派还是自由派，说的再如何天花乱坠，也只是纸上谈兵，您说是吧，白仙子？”

杨昭言语如刀，身体前倾，目光如炬，直勾勾的看着桌子对面的白澹萝，这样的行为作为客人，显得并不礼貌。

白澹萝也是微微皱眉，似是不喜杨昭这番粗鲁的言语和那带有挑衅意味的眼神。

半晌，她却并未发作，反而噗呲一声，轻笑起来，

“好，杨先生所言甚是，说得再多不如切实动手一番，先生请随澹萝移步。”

说罢，白澹萝起身，拉开了茶室的滑动门，示意杨昭跟上。

才一起身，杨昭感觉自己的袖子被人拉扯住，是兰岚。她正神情忐忑，眼神关切的看着杨昭，今天的会面，在她眼中充斥着各种不理解，无论是先前的沉寂，还是如今的剑拔弩张。

“这，这。。。”

杨昭伸出手轻轻拍了拍兰岚的头顶，安抚着她的情绪，

“没事的，只是，不愿让你失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