错位的灵魂（中）（16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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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小雨握住康熙香冰凉的手：\"孩子...你打算怎么办？\"

康熙香低头看着自己平坦的腹部。那里孕育着一个不被期待的生命，一个将永远带着\"私生子\"标签的孩子。\"我不知道...\"她轻声说，\"医生说...已经七周了...\"

\"不管你怎么决定，我都支持你。\"林小雨抱紧她，\"但你要快点决定，越往后风险越大。\"

三天后，康熙香回到她和王成威的家取剩下的物品。王成威不在，只留下一张纸条写着\"下午三点前搬完\"。她机械地收拾着生活了五年的痕迹，每一件物品都刺痛着她的心。

当她踮起脚尖去拿书架顶层的相册时，一阵剧烈的眩晕袭来。眼前的景象突然扭曲，她感到双腿一软，然后是无尽的黑暗。

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唤醒了康熙香。她睁开眼，看到白色的天花板和挂着的输液瓶。

\"你醒了！\"林小雨的脸出现在视野里，\"吓死我了，你突然就倒下了...\"

\"孩子...\"康熙香下意识地摸向腹部。

一位女医生走过来，表情严肃：\"康女士，我们在检查中发现胎儿有严重的发育异常。Nt值明显增厚，可能存在染色体问题。\"

康熙香的大脑一片空白：\"什么意思？\"

\"简单说，孩子有很大概率患有唐氏综合征或其他遗传疾病。\"医生递给她一份报告，\"考虑到你的身体状况和心理压力，我们建议你尽快决定是否继续妊娠。\"

林小雨握紧了她的手：\"要不要...告诉王成威？\"

康熙香摇摇头，泪水滚落：\"他不会在乎的...\"

就在这时，病房门被推开。王成威站在门口，脸色阴沉。林小雨识相地退了出去，轻轻带上门。

\"医院通知了我，\"他生硬地说，眼睛盯着地板，\"说你是紧急联系人。\"

康熙香别过脸去：\"你可以走了。\"

长时间的沉默后，王成威突然问：\"医生怎么说？\"

\"与你无关。\"康熙香咬着嘴唇，\"反正那不是你的孩子。\"

王成威走近病床，拿起床尾的检查报告。他的眉头越皱越紧，最后放下报告时，表情复杂得难以解读。

\"你要...怎么做？\"他问，声音不再那么冷硬。

康熙香终于崩溃了：\"我不知道！这一切都太可怕了...我搞砸了一切...我背叛了你，现在这个孩子可能永远无法过上正常生活...\"她泣不成声，\"我罪有应得，但孩子是无辜的...\"

王成威站在那里，像一尊雕像。最终，他转身离开，只在门口停顿了一下：\"律师会暂停离婚程序...等你恢复再说。\"

门关上的声音在康熙香耳中回荡。她不知道这是怜悯还是另一种惩罚，但此刻，她允许自己为这个小小的喘息机会而哭泣。

在医院的走廊上，王成威一拳砸在墙上。指关节传来的疼痛远不及心中的混乱。他应该恨康熙香，应该毫不犹豫地结束这段婚姻。但当他看到检查报告上那些医学术语时，一种奇怪的感觉涌上心头。

他拿出手机，犹豫了很久，最终拨通了一个许久未联系的号码。

\"喂，是成浩吗？\"他的声音低沉而危险，\"我们需要谈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