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卯时鸡鸣前,最后一张傩面开唱《噬忆咒》。
陈鸢的太阳穴突突直跳,记忆如蜡油般融化。他看见七岁那年的中元夜,父亲将浸透尸蜡的判官笔刺入他后颈——原来那夜便签下阴契!
\"想起来了吧?\"
老姜头的声音从背后传来。陈鸢转身惊见守尸人的皮肤已完全蜡化,脊椎处伸出七根槐木刺,每根都穿着张傩面:\"陈家每代长子都是阴契容器,时辰到了……该换皮了……\"
十二张傩面突然合体,化作丈余的噬忆傩王。陈鸢的蜡化左手不受控制地撕扯面皮,要将自己的脸皮献给傩面。千钧一发之际,怀表齿轮突然暴长,刺入傩王独目!
第四幕:阴契剪魂
傩王惨嚎中,陈鸢夺过阴契剪。剪刀触碰到蜡化左手时,记忆如潮水涌来:
宣统三年,父亲用这把剪子绞断阴差锁链;
民国六年,叔父持剪刺入账房先生天灵盖;
此刻,剪刀纹路与他掌心血契完美契合!
陈鸢将阴契剪刺入祭坛中央的《赎罪图》。壁画中的阴差突然转头,青铜棺里的蜡尸同步抬手——二者竟共用同一张傩面!
\"癸亥年卯时三刻,阴契剪魂……\"
蜡尸的喉结滚动,义庄地砖同时翻转。九百具蜡傀破土而出,每具都擎着写有陈鸢生辰的招魂幡。阴差傩面发出震天尖啸,陈鸢的蜡化左手突然反扣,将阴契剪扎入自己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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