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8章 土地不骗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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现在整个堡子都通上了暖气和自来水,烧饭也用上了煤气,再也不用大冬天冒着严寒踩着没腿深的大雪去上山砍柴了。
电视,冰箱,洗衣机,电风扇全村标配,小日子过的贼拉美。
“庆之啊?是庆之不?”
“啊?是我,”张爸扭头看过去:“老叔。”
“五爷。”张铁军叫了一声,碰了碰周可丽:“五爷,这是我媳妇儿,叫小秋。”
“五爷好。”周可丽叫了一声,好奇的打量着面前这个矮胖小老头。
小老头瞅着相当精神,笑嘻嘻慈眉善目胖乎乎的,头发全都花白了,穿着一身人民服,手上夹着根过滤嘴儿。
人民服配解放鞋,妥妥村里的制式服装。
“这家伙,铁军都结婚了,时间过的快呀。”五爷走近了,在张爸胳膊上拍了拍:“你现在是出头了,咱们家你现在是头子。”
“那你不也是我叔叔吗?我还不是得听你的?”张爸掏打火机帮五爷把烟点着:“现在岁数大了,烟还是少抽点,旱烟就别碰了。”
“不碰不碰,听你的。”五爷笑眯眯的抽了口烟:“习惯了这烟也行。我现在可不行喽,还得看你们的。
现在堡里的什么事儿我还不是得问庆凡?我这个队长就是个配搭,传传话张罗张罗。”
“老叔你可别这么说,这不是骂我呢?”二叔笑呵呵的接话。五爷是他们那一辈家里的老小,叫五叔老叔都对。
不知道为什么,就是从他们那一辈开始,家里的堂族兄弟就不总排了,都是各家排各家的开始乱叫。
五爷在家行五,他们那辈儿其他家都是三个四个,就他这一个五,就不会错,别个三叔四叔的总是有好几个,有时候孩子叫着叫着就懵了。
但是这东西乱了,再想排出来就难了,也就只能这么稀里糊涂的乱叫下去了。
五爷这个队长,其实就是村民组长,村民组就是以前的生产小队嘛,大家都叫习惯了队长,一时半会儿的改不过来,就这么叫着了。
书上说生产队是在八四年解散的,事实上并不是,生产队这个称呼是一直到了村委会组织法颁布以后才退出历史舞台。
村长就是以前的大队长,一个大队就是一个行政村。
不过村长和大队长那就完全不一样了,村民组长和小队长也是完全不同的两种工作。天地之差。
这个改变的意义其实就是把大队小队脱离了行政岗位,国家不再给发工资了。这可不是小数目,全国八十多万个村儿,村民组上千万。
包括过去的驻村老师,赤脚医生,为什么都要求重新考核或者干脆取消?开源节流嘛,那省下来的可不是小钱儿。
不信?一个大队部可不是只有一个大队长拿工资,大队长副大队长,会计出纳,民兵连长,修理工库管员……那是一个班组。
这么说吧,那时候一个生产小队就有四五个五六个队长,全是吃皇粮拿补贴的。
村民组长就不是干部了,就是个选出来的代表,也有工资但是工资是由本村民组负责,包括村长也是,本村负责。
这就叫取之于民用之于民。
但是这么调整了以后就真的节省了吗?还真就未必见得。
生产队取消以后,公社改为了乡镇,那膨胀的叫一个快呀,八十年代后期一个镇在编人员能过千你敢信?真事儿。
为了给丈母娘小舅子安个编制,一个镇府大院开好几个大门的事儿一点都不新鲜。
张铁军老家的镇就是这么个样子,镇府大院后面是河,愣是开了个后门建了个小桥,设了一个门卫岗。
这么说吧,从这个大门经过的人次,一年到头两只手就能数过来。人次,不是人。
一个办公室一年到头就俩人,一查编制,嚯~~,二三十。
“这可不是乱说,”五爷抽了口烟:“现在世道变了,是你们年轻人的天下,我们跟不上趟了,再说咱们堡都在公司上班,那可不就是你说了算?
我呀,就是跟着你们乐呵乐呵,给你们跑跑腿儿帮点小忙,能不给你们拖后腿我就心满意足,就希望咱们堡能一直这么好下去。”
“那肯定没问题,不但要一直好下去,还要越来越好,将来争取咱们堡家家都有小汽车。”
五爷大声笑起来:“我看行,那我就等着那天儿了,真到那时候我死了都值,进了坟地都敢大声说话。”
“五爷,今年果树的收成你感觉能怎么样?”张铁军问了一声。
五爷摇了摇头:“别惦记那个,你另看结的挺多,不行事儿,怎么也得等明年去了。等今年卸了我找人好好收拾收拾,明年再核计它。”
“为什么?”周可丽没明白:“我看结的挺多的呀。”
“不好吃。”五爷笑着说:“果树这东西得养,得收拾出来才行,这才种下几年?伺弄这东西可不是简单的事儿,不好吃卖给谁去?”
“是吗?”周可丽问张铁军。
“五爷说的你不信,你问我?我这方面能赶得上五爷一个脚趾头不?”
“啊?真不能吃啊?那咋整?”
“做罐头呗,那不是弄了个加工厂嘛,就是为这准备的,今年这果做罐头没问题了。”
“做罐头不用甜的呀?”
“不用,甜的可以直接卖,卖不掉了才弄罐头,只做罐头的话长开了就行,味道不重要。”
“为啥?”
“……有一种东西吧,它叫糖。”
“打死你。”周可丽脸就红了,逮着张铁军捶了几拳,感觉特别不好意思,自己啥也不懂。
“铁星没跟你回来?”五爷问二叔:“现在不是都放假了吗?”
“真事儿哎,”张铁军看向二叔:“我们回来都没看见铁星,他干什么呢?”
“还能嘎哈?”二叔咂吧咂吧嘴:“现在大了呗,不像小时候那么听话了,有主意了,人家不想回来我能咋的?
说是要勤工俭学,挣钱,和他同学一起找活干呢,天天出去上班,整的像那么回事儿似的。”
“那不挺好吗?”张爸笑着说:“肯干就行,管着干什么挣多少的,锻炼锻炼比啥不强?有这心就行,就是好孩子。”
“他干啥呀?”周可丽问。
“在地下帮着卖衣服呢,还能干啥?就麻烦小华呗,”二叔笑起来:“就他那样的去别人家人家也不要啊,还是个临时工。”
“铁星多大?”周可丽问。
“十七了呗,下半年上高中了都,那还不快?再有几年就是大人了。”二叔叹了口气:“将来怎么样还不知道呢,学习也不咋的。”
“你家还用愁这个?”五爷看了二叔一眼:“你这真的是,没卵子找个茄子提溜,没事找事儿呢。”
周可丽脸一红,往张铁军背后躲了一下。不好意思听。
“那可不行,要不是那块料肯定也不能麻烦铁军儿,”二叔说:“那成了什么事儿了?”
“这话就别说了,”张铁军说:“学习好不好只是一方面,有些人就是不适合学习,但是学习不好并不代表别的做不好。”
“这话对,”张爸点点头:“要那么说我中学都没念完呢,那啥也不用干了。”
“你们回来真没啥事儿啊?”五爷问张铁军:“就是回来看一眼?”
“真没事儿,就是挺长时间没回来了,过来看看。”张铁军说:“以后我肯定是越来越没有时间,想回来不大容易。”
“忙点好,”五爷说:“就这么个山沟子有什么看的?正事重要,这边现在越来越好了,我和你二叔给你看着,不用担心啥。”
“张队长啊。”一个粗粝的大嗓门喊了一声,几个人扭头看过去,三个大老爷们从河那边走了过来,河那边停着一辆小面包车。
这年头在农村,哪怕是县里,能开上小面包那也是相当牛逼了。
五爷迎了过去:“于经理,又亲自来啦?”
“干什么的?”张铁军小声问二叔。
二叔撇了撇嘴:“卖化肥的,盯上咱堡子了,麻个鄙的,话里话外就是镇上支持,县里支持,拿特么干部压人。”
“现在八月了还有人买吗?”
“八月追肥,八九月,地里,果木,包括新林子都要追肥。现在这些人特么的牛逼的不得了,哪个生产队也不敢得罪。”
“为啥?”周可丽还是不明白。
“有镇上县上给撑腰呗,弄的像是县上的公司似的,买多少都得听他们给你算,你自己说了不算,得特么他给定。
人家也能耐,特么卖个化肥农药县上能给出文件,听说以后还要上饲料,鸡饲料猪饲料,喂鱼的,反正方方面面。”
“镇上怎么说?”
“镇上?镇上就更邪乎了,直接给出人儿,头几回过来都有镇上的人,乍乍乎乎的我还以为是镇上卖呢,后面到是没看到来了。
不过我听说别的村子镇上是一直都有人盯着的,帮着压,买完了帮着催钱什么的,也不知道特么图什么,兴是拿钱了呗。”
“哪的人?”
“农委的呗,别的也不对口啊。”
“咱们这边种子这一块是怎么回事儿?”
“种子……也差不多,号召大伙去种子站买呗,说是高产抗病什么的,到是没这么压,不过我估计也是快了,早晚的事儿。”
“现在咱们这边烧荒这事儿怎么说了?”
“烧荒也管,到是没明说不能烧,但是你烧了就有人来找麻烦,又是护林又是危害的,多少得罚点钱走。现在不少人家都不敢烧了。”
这个到是拿捏的挺准的。
农民你就是一次罚他三块五块钱,他以后也得惦量惦量,对于城里人来说五块钱啥也不是,但是农村一年能挣多少五块钱?
张铁军吧嗒吧嗒嘴,抽了抽脸,感觉自己好像有点特么失败,说过的事儿都做不了主。
这是特么的没人怕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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