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夫妻间的相互支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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暴雨停歇的深夜，城市霓虹在玻璃窗上晕染成斑斓的色块。沈念的指尖刚触到家门把手，就听见门锁里传来细微的机械转动声——那是顾北习惯性反锁房门的声音。玄关处，两双皮鞋东倒西歪，顾北的那双牛津鞋鞋尖还沾着展会带回的灰尘，鞋跟处有一道新鲜的刮痕，不知是在哪个角落匆忙赶路时留下的。

她轻手轻脚走进客厅，空调外机的嗡鸣混着电脑散热风扇的轰鸣。顾北蜷在沙发里，领带歪斜地挂在脖子上，深蓝色衬衫第二颗纽扣不知何时崩掉了，露出里面浅灰色的汗衫。电脑屏幕幽蓝的光照在他疲惫的脸上，投下深深的阴影，眼下的青黑几乎要漫到颧骨，嘴角还沾着没擦净的咖啡渍。茶几上摆着半凉的外卖，红烧排骨的酱汁在白色餐盒里凝结成暗红的痂，三个空咖啡杯在水晶灯下折射出细碎的光，像极了他破碎的思绪。

\"还在忙？\"沈念轻声开口，声音里带着心疼。顾北猛地抬头，眼中闪过一丝慌乱，随即强撑出一个微笑：\"快好了，你先去休息。\"他伸手去关电脑，手腕却撞到玻璃杯，褐色的咖啡渍瞬间在铺满桌面的项目计划书上蔓延开来，浸湿了\"智能仓储系统成本优化方案\"几个字。

沈念没有说话，只是默默拿来毛巾擦拭。她注意到丈夫眼下浓重的青影，衬衫领口还沾着汗渍，领带夹歪得不成样子。这些细节刺痛了她的心，她知道，那个向来注重形象的顾北，此刻正被压力逼到了崩溃边缘。\"亲爱的，和我说说今天的情况吧，说出来或许会好受些。\"她拉着他的手，将他带到沙发上坐下，指尖轻轻摩挲着他手背上的茧子——那是最近频繁调试设备留下的痕迹。

顾北望着妻子温柔的眼神，突然觉得所有的防线都崩塌了。他开始倾诉，声音里带着连日来积攒的疲惫：\"今天在股东会上，二叔当着所有人的面说我'书生意气'，说这个项目就是个无底洞......\"他的喉结上下滚动，\"广州展会上，程远那家伙带着媒体来我们展位拍照，说要'学习失败者的经验'。\"说到客户那句\"成本太高\"的否定时，他的声音开始发颤：\"我以为自己准备好了，可市场就像一场永远猜不透的谜......\"

沈念静静地听着，用手轻轻梳理他凌乱的头发，像安抚一个受伤的孩子。当顾北的声音渐渐低下去，她起身去厨房。燃气灶的蓝光映亮她系着碎花围裙的背影，桂圆红枣在砂锅里翻滚，氤氲的热气模糊了她的眼镜。她想起创业初期，顾北也是这样在深夜给她煮姜茶，那时他们挤在八平米的出租屋里，连个像样的茶杯都没有。

\"尝尝看。\"沈念端着保温杯回来，杯壁凝结的水珠滴在她的真丝睡裙上。她翻开顾北的笔记本，泛黄的纸页间夹着高铁票根和皱巴巴的收据，密密麻麻记满了市场调研数据，有些字迹被水渍晕染，显得格外悲壮。\"你看，\"她指着其中一行，\"你提到现在客户最关注能耗和成本，这其实是个突破口。\"

沈念有着敏锐的商业直觉，虽然她专注于家居服领域，但商业的底层逻辑在很多方面是相通的。她开始从不同的角度分析问题：\"就像我做家居服，会根据季节和流行趋势调整设计。你们的智能仓储设备，是不是也可以针对中小微企业的需求，推出简化版？用模块化设计降低成本，再结合政策补贴，突出绿色节能的卖点。\"她边说边在纸上画出思维导图，粉色的笔迹在一片黑色数据中显得格外醒目。

顾北的眼睛渐渐亮了起来，他突然抓住沈念的手：\"你说得对！我一直陷在高端路线里出不来，其实市场真正需要的是高性价比的产品！\"他立刻翻出技术部的方案，在沈念的建议下开始重新规划。凌晨两点，客厅的灯光依然明亮，两人的讨论声此起彼伏，时不时夹杂着笑声——那是灵感碰撞的喜悦。当顾北为某个技术难题皱眉时，沈念会递上剥好的橘子；而当沈念打哈欠时，顾北会把她的脚捂在怀里取暖。

而在顾北为项目焦头烂额时，他也时刻关注着沈念的事业。某天深夜，他在商业论坛上看到一条招标信息：连锁酒店巨头华悦集团正在寻找家居服供应商。他立刻想起妻子提到过，\"念·时光\"一直想拓展b端市场。顾北顾不上已经凌晨三点，抓起手机躲进书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