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3章 锦瑟缘终幕 曲尽人未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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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华园内，灯火璀璨，丝竹管乐声悠扬，台上的帷幕缓缓拉开，一场精心筹备的大戏终于登场。台下座无虚席，戏迷们翘首以盼，望着那即将步入舞台的两道身影，心情激荡。

这一出《锦瑟缘》，是顾明书最钟爱的戏，也是他最后一次登台演出。舞台上，他一袭银白戏服，衬得他整个人如风中竹影，清冷而隽永。他目光低垂，眉宇间带着淡淡的愁绪，仿佛戏中的悲情人物已然入骨。

李春风站在他身侧，身着一袭青衫，手持折扇，扮相儒雅潇洒。他二人一登场，便引得台下惊叹声四起。

锣鼓点起，顾明书缓缓开口，唱腔清润婉转，如春雨润物，层层递进，直击人心。

“浮生若梦，前尘往事如烟，何必计较谁负谁？”

台下众人静默倾听，唯有戏音绕梁，久久不散。

李春风紧接着唱道：

“缘起缘灭，皆是天定，既然重逢，何不珍惜？”

这戏词写尽了离别与重逢的无奈，唱尽了世间有情人的惆怅，台下众人听得动容，不少人已是泪湿青袖。

而在这人群之外，红秀香静静地坐在角落里，目光紧紧锁在台上的顾明书身上。她的眼泪无声滑落，浸湿了绣着兰花的帕子。

“顾明书，你终究是别人手中的珍宝，我伸手再多，也终究碰不到。”她心中低语，苦涩弥漫喉间。

她知道自己爱上了顾明书，爱得彻底，爱得卑微。可她更知道，顾明书的心里，从始至终只有萧长瑜。

她不敢去表白，也不敢去争夺。她怕输，怕被轻蔑，怕被看穿她所有的软弱。更怕的是——萧长瑜冷漠而锋利的目光，会如利刃般斩断她最后一丝幻想。

在后台的另一侧，萧长瑜静静地站在那里，透过幕帘，看着台上的顾明书。

他的明书，他的心头血，他的唯一。

今日的演出，是顾明书最后一次登台。他决定归隐，不再演戏，余生只愿陪伴在他萧长瑜身旁。

想到这里，萧长瑜心中竟泛起一丝不真实的欢喜。他从未想过，顾明书竟愿意为他舍弃那个他最爱的舞台，那是他曾经最热爱的地方，而如今，他愿意为了他，放下一切。

可就在此时，他的目光一偏，正好落在了台下的红秀香身上。

那双泪眼朦胧的眸子，那死寂一般的神色，那微微颤抖的身影，清楚地告诉他——红秀香，是真的动了情，且深陷其中无法自拔。

他心中叹息：“红秀香，这辈子，你只能认命了。”

他不是故意去抢夺，而是顾明书从始至终都不属于任何人。他的明书，终究还是只属于他。

舞台上，顾明书和李春风对视一眼，轻轻颔首。最后一曲唱罢，戏终。

台下顿时掌声雷动，无数戏迷站起身来，为这场绝世之演喝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