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3章 司蒋之的身上有一条好可怕的花斑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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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臣侍遵命。”司蒋之的声音格外的恭敬，听不出什么激烈的情绪来。他将笛子缓缓的放到唇边，在开始演奏之前，他还是没忍住，朝着梁国公府的坐席望了一眼。

他的母亲，那个把他如珠似宝捧着长大的梁国公大人，那个头发已经半白了的女人，她也正在回望着他的方向。

梁国公的脸上明明带着淡淡的微笑，可司蒋之却能读懂她微笑之下，那种浓的化不开的悲痛。

明明他的荒唐行径，要害的整个梁国公府遭殃，即便如此，母亲也不舍得多责怪他一句，只是哭着对他说，当初就不应该把他送进宫去，他如果不进宫，就不会断送了性命，自己也不会白发人送黑发人，痛失爱子。

司蒋之痛苦至极的闭上了眼睛。

当初。当初又是怎么一副情形呢？

那个时候，其实他本可以嫁给门当户对的人家做正室。可他为人太过清高，他觉得以自己的才情和姿色，只有这个世界上最顶尖的女子，才能与自己相配。所以，听说太女殿下要选新的太女君，他便央求着母亲替自己疏通了关系，去到当时还是君后的皇太后面前露脸。

母亲当时劝他，说国公府的门第已经很高了，家里不需要再卖儿子，攀附更大的权贵了。嫁入皇室，不比寻常人家，处处要守规矩礼仪，就算是受了委屈，家里也帮不上太多的忙，有什么苦水都只能往自己肚子里咽。

母亲那个时候说了很多很多的话，可他一句也听不进去。而如今，即将赴死，那些关切之语却一一浮现心头，字字句句都是那样的清晰明白。

可现在明白了，又能如何呢？

已经晚了。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

悦耳的笛声自司蒋之的指尖缓缓流出，这样动听的音符仿若仙乐，撩拨牵引着在场每一个人的心弦。人们的心声随着笛声起起伏伏，忽然扶摇直上九万里，又忽然坠入深海水晶宫。到了关键之处，宾客们甚至屏住了呼吸，不愿意错过哪怕半刻的演奏。

司蒋之听到有许多不同的声音在夸赞他。

“司芳华所演奏的这首乐曲，当真是这场宴会举办到如今，最为惊艳的一首曲子。怪不得大家都在私下里夸赞他，是帝都最有才情的公子。”

“这也就是他进宫了。你年纪尚浅，你是不知道，当初司芳华尚未出阁的时候，去梁国公府提亲的人，简直是要把他们家的门槛都踏破了。”

“你们说起这个，倒是让我想起了一件旧事。司芳华的及笄礼过后，也是帝都的各大赌场，就连酒楼、茶肆都开设了赌局，赌这位清冷美人最后会花落谁家？当时许多人都以为，他会嫁入与梁国公府是世交的崔家，没想到他最后却入了东宫。”

“那可不是。这样如同天仙般的美男子，自然是只有咱们陛下能配得上了，凡夫俗子，又怎能入了他的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