超级大壮鸽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84章 醒与眠,三体,从零点燃黑暗森林,超级大壮鸽,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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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某人昨晚两次就结束了怎么说。”

“因为我们前天通宵了四次啊...”

“因为某人可是很自信地说二十多年积累来着。”

“...还是吃饭吧...”大壮的声音有些无奈,然后是勺子擦刮餐盘的声音。

明雪简单地将头发束好,坐上了餐桌。两人开始从cco的重新整合聊到蛋炒饭蛋液要不要提前加盐,悠哉地吃完了这份简单早餐。

明雪主动去洗锅洗碗时,大壮提醒她这处临时住宅在今天下午维德的激光帆卫星——现在按用途,该叫飞船了——正式开始全功率推进后就不会再启用了,扔在这里等工作人员处理就行。

今天之后,他们俩都得忙起来了,从不同的方向对维德叛逃的事件定性,将pdc本身和维德领导下的叛逃者切割,尽全力保留下pdc耕耘多年的政经产业和独立性,再扶正cco这个全球性的非官方组织。

而等维德准备好出发这两天,是大壮用面壁者特权和明雪冬眠苏醒后需要静养做借口给抽出来两人独处的“假期”。

“我知道我知道,你念了好几遍了。但是我想把这一天认真过完,大壮,从加入Eto后我就没想过能有像正常人一样平静生活的机会了...”明雪话说到一半,觉得有些矫情,又止住了后面的感慨。

“我也觉得像做梦一样,外星人入侵、冬眠到未来、有一个梦想中的女朋友...”但大壮还是接话了,虽然和她所想之事没什么关系。

“不,不是做梦,大壮,更像是相反的事...”明雪一瞬间没想到恰当的形容。

“就像一场梦刚刚醒来一样。”大壮从后边把头贴上明雪的后颈,将脸贴近她耳边说。

明雪也微微偏头,配合对方蹭了蹭。真奇怪,他们真正有时间亲密接触的机会只有这两天,但两人无论是习惯还是要说的话却都似乎有了异常久远的默契。

“就是那种感觉。”明雪感觉到他脸上有些微粗糙的胡茬,有些痒痒的。“和这两天的日子比起来,我过去的所有回忆都变成了迷幻又荒诞的梦,伤心的和焦虑的都太极端,现在这种感觉刚刚好,和今天的好天气一样真实。”

...

除去在舰桥的观察员,瑞秋觉得自己应该是第一个注意到光帆异样的船员。

她的专业与能力在一次仓促启航的宇宙航行中没什么用处,已经申请了冬眠,但临时接驳上的大量冬眠舱似乎还没调试完成,她只能跟大部分船员一起保持在一种“随时待命”但其实根本没有工作可干的状态。

距离飞船启航已经两周,维德仍没有允许和地球的通讯流通,虽然明白这对稳定大家心境很重要,但大部分人心中的希望和一腔热血正像舷窗外那颗逐渐微小黯淡的蓝色星球一样逐渐远离。

他们现在已经接近火星轨道,即使考虑到他们出发时有六十多个外挂的一次性推进器轮流提供初始加速。这一逃离速度也比大部分人类宇宙飞行器都要快,因为他们的主要动力源来自地球,不用考虑节省燃料,自然也就可以不采用霍曼转移轨道那样耗费时间节省燃料的轨迹,以直线在星际目标间移动。

大部分无事的船员喜欢待在聚集在船尾,那里的观察窗可以肉眼看见如今已是一颗显眼蓝色亮星的地球。但瑞秋却下意识地害怕着去注视那颗越来越远的家乡,所以面对着大片光帆的船头舷窗几乎就成了她的专用特等席。

这片比飞船大上百倍的光帆群用极细的纳米支撑杆互相串联,大致以一个极小的曲面弧度均匀分布在飞船四周。但反而在中心镂空,毕竟被空间站本体遮挡,从地球发射的激光并不能在中心产生够大的有效推力。

这就让光帆整体从远处看是一片八角的空心雪花状物体,在其才开始脱离地球轨道的那几天,如果角度刚好,在地面上人们就能看到这片在空中反射着金色阳光的巨大雪花。人们看着它每天不可逆地变小,并诅咒其上的叛徒。

不过瑞秋不知道这些,因为空间站飞船本身不是为星际航行建造,因此其实其载荷比低得吓人,光帆的规模也比理想情况大上几乎一倍。因此光帆组在极近距离看起来几乎是无限延伸的,即使在太空中没有空气遮挡,目视距离极大增加的情况下,瑞秋也没有从正面狭小的舷窗上望见光帆的边缘。

为了平衡重心和方便控制完整光帆组,飞船本身和光帆也隔了数百米的距离,让瑞秋的视界中正好能看见那个巨大的空洞,空洞中是他们航向的太空,而周围是巨蛇鳞片般偶尔折射到太阳光芒的光帆。

而当瑞秋的眼睛适应了空洞里最纯粹的黑,和光帆反射的,滋养整个文明千万年的恒星光芒后,她还能找准角度发现那些连接光帆与飞船的纳米材料线缆。

尽管理性上知道这些线缆的作用除了操作光帆组,主要就是拖动飞船前进,但瑞秋就是会不由自主地想着这些细到忽隐忽现的东西像是枷锁,把飞船上所有人的命运给捆绑了起来,就像从五千万公里外的地球射出的看不见的激光,不可阻挡地将他们推往目的地。

他们像是地球放飞的一只巨大风筝,看似在天空飞翔,但当放风筝的人手中的细丝被绷断,等待风筝的只能是坠落。

而且维德甚至还没有告诉大部分人目的地是哪儿。

无论哪件事都让瑞秋感到不安,飞船离地球越远,这种命运被掌握在别人手里的压力就越大。她觉得自己或许会在冬眠舱调试好前就崩溃。

所以在察觉到视野内那个规则圆形空洞的轮廓开始出现微妙的扭曲,代表光帆的阵列出现异常时,她甚至松了一口气。

早就该断了,风筝线。

那是地球在激光中继器的能量还足以熔毁纳米材料的临界距离前突然加大功率,强行热熔碳质纳米线缆造成的结果。光帆本身就以反射激光为设计初衷,因此耐热性极高,但纳米线缆不是。

如果瑞秋继续在窗前观测,就能看到连接光帆阵列的纳米线缆逐一崩坏,而失去约束又极其轻薄的光帆组件如同蒲公英般先于飞船散向宇宙,真正如雪花般溃散、旋转,因为旋转的单一光帆组件总会在某一个角度将折射的阳光送进视线,因此如同整个宇宙开始闪烁起绚丽金光的画面。

但飞船内响起的警报打乱了一切,维德大致向船员们解释了当下的处境,还是那副冷酷的声音。然后他要求人们赶紧进入冬眠舱进行紧急冬眠程序以减轻飞船消耗,紧急对策小组会在局势稳定后唤醒各位。

因为瑞秋总是在离舰桥相当远的船头,因此等到她以甚至有些散漫的态度赶到空间站另一头的冬眠舱接驳处时,她才发现这里还有整艘船将近五分之一的成员正沉默地聚在一起,他们的中心正是维德。

好多人,他们在想可怕的事情。瑞秋轻松地想,甚至嘴角勾出一个微笑。

她在从舷窗处赶往这里时终于解除了最后一丝来自地球的无形束缚,于是任由不再有桎梏的思绪飞驰,畅想将要迎接的,真正属于这群被地球遗弃的叛逃者的命运。

地球切断了对他们的推进,飞船没有补充核反应堆的能力,他们现在正因为惯性而快速远离地球,这些都宣判了他们的境地。

于是她轻而易举地看到了宇宙中的真相一角:残酷,理性,又绝对。但是绝对意味着不会有不确定因素了,这反而令她安心。

这是大壮在一开始没想到,而最后也无法找机会隐秘传达给维德的一件事,但这注定会发生:在和地球彻底断绝联系之后,这些叛逃者中的一部分在冬眠之前一定会悟出黑暗森林的真相。瑞秋是其中之一。

十一分钟,她从舷窗处来到这里花了十一分钟,但她却从宇宙中学到了一些让她彻底蜕变的知识。

她从沉默的人群中穿过去,此时光帆已几乎都脱离了飞船,飞船开始只依靠惯性前进,于是舱内恢复了完全失重。她浮在空间里,看着还沉默着的人群,一张张审视他们的脸,有人脸上有汗,有人嘴角微微抽搐,有人正在擦泪,但所有人眼神的最深处都有了一份沉静和决然。

维德也将这些看在眼里,他清清嗓子,说:“人数比我想得多。”声音明显有些颤抖,这种语气对他而言几乎不可思议,他居然在克制自己的激动。

维德也是在空间站启航后才理解的这一点,但因为他比所有人都更早知晓飞船注定的命运,所以他在启航一周后就理解了“黑暗森林”的基础准则,甚至以此反推出了大壮那些“荒谬”面壁者计划的用意。

同时,他也临时决定了将刚维护好的冬眠舱暂停运行,而特地等到光帆被毁这一天突然开放,来筛选出这些在短时间内理解了残酷真相的人:先进入冬眠舱的人将失去一切反抗能力,即使醒着的人要抛弃他们。他们也无法反抗,而理解这一点的人必然会希望自己不是先冬眠的那一个。

所以当还有近百人还站在自己面前时,连维德也开始为人类在数世纪以后能拥有这么多理解真相者而激动起来。

当然,此时的瑞秋不知道这一切,她如果一开始就在冬眠舱周围,估计也会在人群裹挟中开始选择冬眠,她能有足够宽裕的时间去悟出宇宙的这个简单法则,很大原因取决于运气。

于是她像一个旁观者一样,看着维德在那里象征性地举行了一次投票,来选出这个刚刚新生,又即将在太空窒息而死的新生群体中的领袖。

结果当然就是维德本人。所有人都想着该先切断哪个冬眠舱的供电,又该从飞船上的哪些舱室回收足够多的能源与物资,来延续他们已被宣判死刑的命运。谁是那个真正去干的人无关紧要。

“左边,左边的冬眠舱有备用线路,可以绕过飞船中控系统优先供电,即使空间站在系统层面断电后也可以持续运行,我们已经被地球彻底抛弃,空间站的简单维生循环系统即使一直正常运转也只够目前醒着的人生存二十年,但冬眠并切断其他设施的供电可以把我们维生的时间增加到四千年左右。”维德解释道。

瑞秋终于忍不住,大笑起来,在近百人默契的沉默中,她的笑声刺耳又突兀,但她已不再在意那些事情。她问维德:“那是等外星人来唤醒我们吗?”

就像终于决堤的山洪,被瑞秋这句话引爆的情绪,伴随着关于逃亡决策的疑问、对冬眠舱系统供电的隐瞒、地球供能方面的稳定性质疑、空间站长期生命循环系统的简陋、维德对地球情报单方面的封锁等一系列问题,被人们提出来质问维德。

大家在进入死境之后,突然也都有了跟独裁者维德争辩的勇气,虽然这已经只剩下了情绪发泄的价值。

但还能站在此处争辩的也都是足够理智的人,当初选择逃亡时也确实是他们自愿的选择,于是争论也很快安静下来。而此时的沉默,代表着他们默认了维德的提议。

在宇宙尺度上而言,20年和4000年的差距不大,都太短暂了,但即使是面对趋近于无的希望,幸存者们还是选择了后者。维德的独断又一次赢得了残酷的胜利。

“决定好了吗朋友们?冷库还有最后几份自然肉,谁想在冬眠前最后吃顿好的?”瑞秋提议,她清晰地理解现在凝重的形势,但她觉得那不如一顿烤肉来得实在。

回应她的人比想象中多,在面对死亡时,一切都变得不再奢侈。于是在陷入死寂前,这些人像坦然迎接诸神黄昏的战士般,在他们的瓦尔哈拉尽情地饱餐了一顿。她以为人们会更疯狂,但也仅此而已了,甚至在料理机自动分发食物时,她听见有人在道谢。

看来大部分人准备带着体面陷入这场通往死亡的长眠。

而到瑞秋返回冬眠舱,她看到维德正和几个追随者在从左边的冬眠舱中转移一些已在药物作用下陷入沉眠的船员,将他们从左边冬眠舱移植右边的空位。如此才能在左侧休眠舱空出容纳所有人的位置。

本来只需要把这些注定活不下来的人放进一些密封舱室,任其因为窒息或者失温死亡即可,但维德还是很尽心地将他们转移到了右边的冬眠舱,甚至替他们设置好了正常的冬眠参数。

“死前突然记起的仁慈,嗯?”瑞秋揶揄到,但维德只是很认真地将最后一名船员转移至右侧,并不理会。

有人报告,系统的强制关机断电已设置在十分钟后开始,瑞秋抢在他人之前给自己选了个编号看起来顺心的冬眠舱,完成这毫无意义的举动后,开始等着其他人也各自到位。

这是还醒着的人中自然学会的默契,没人想看到在自己进入冬眠舱后还有人醒着,同步进入无法从内部解开的冬眠舱是这群即将死去的新人类理应遵守的礼貌。

维德去右边冬眠舱又检查一遍后,最后一个到达自己的位置,然后在其他人还在用眼神互相示意揣测时,自顾自地从内部关闭了舱室,率先进入了冬眠准备阶段,就像睡前关掉床头灯一样轻松自然,仿佛相信自己还能醒来一样。

彻底的怪人。瑞秋撇嘴,然后空间站的系统准时断电,整片空间陷入黑暗,某种早被大家习惯的背景噪音,或许是空气循环系统吗,或许是某种电机声也缓缓停止,只剩下冬眠舱处的灯光还亮着。

不知是谁起的头,“五...”

等倒数到“三”的时候,近百号人已经开始用默契的声音一起倒数了。

“一。”瑞秋直到最后一个数字,才轻轻跟着念了出来,然后关上了冬眠舱的舱门,她确定所有人都同步关上了舱门,毕竟在这种情况下已失去了不冬眠的意义。

已经迭代成吸入式冬眠辅助剂的喷雾从她脸颊两侧喷出,她吸入这种有些廉价汽车清新剂味道的气体,任神经被其麻痹陷入沉眠,然后欣然等待在数千年后因为机器缺乏维护或者核反应堆熄灭而降临的死亡。

这一切都被持续跟踪空间站的两个智子监视着。它们已经确认了空间站事实性沉默,程序上也不可逆,空间站前进的方向上除了小行星带没有任何其他星体,更不具备向外传送信息的能力。

包括每个人的冬眠舱程序和系统,智子都进行了排查,确保不会有人因为隐藏的机制醒来唤醒整个空间站——即使唤醒也无所谓,空间站上没有足够改变航迹的推进装置,甚至没有还在运行的定位系统,相比起“阶梯计划”中那个无用的人类大脑,这个空间站的区别也只是更大一些。

接着三体人的战略部门推定,维德之所以欺骗还醒着的最后一百多位船员,实际上左右侧冬眠舱都还在正常运行这件事,只是维德随口编出安抚人心的说辞,甚至这还会加速空间站电量的消耗,对局势不会造成任何影响。

也就是说,大壮确实说服维德,完成了他的自灭,也以一场表演,向地球展示了逃亡的后果,它们和大壮的交易,以一种意料之内的方式完成了。

于是在空间站陷入死寂的三小时后,全世界知晓维德的逃亡计划失败的两小时前。巴里震惊地看着手里最新的符合理论结果的对撞数据,给石磊打去了电话:“所长,我可能,还想留在研究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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