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3章 IF：病娇的选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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梦境中，何诚发现自己站在一片无尽的黑暗里。

前方有两个聚光灯打下的舞台。

左边的舞台上，站着白云曦。

她依旧是那么完美，宛如降世的天使。

她微笑着，向他伸出手，代表着理想、正义，以及那个需要他去拯救的、宏大的世界。

右边的舞台上，蜷缩着许诗萤。

她穿着那件被血染红的哥特裙，浑身颤抖，眼神充满了恐惧与依恋。

她代表着混乱、偏执，以及一个由他亲手缔造的、无法逃避的责任。

他该走向哪里？

理智在嘶吼：去白云曦那边！阻止日月教，拯救世界，成为一个有血有肉有大爱的男人！

这才是主角该走的王道路线！

可他一闭上眼，就是许诗萤那张混着血与泪的脸，就是她那句“你是唯一爱我的人”。

白云曦是光，她身边从不缺少追光者。

即使没有他，她依旧是那个无所不能的第一网红，依旧能找到拯救世界的办法。

他的离去，对她而言是失去了一个重要的战友，会让她伤心，但她的世界不会因此崩塌。

可许诗萤呢？

她是一座孤岛，一座被全世界遗弃的、荆棘丛生的孤岛。

而他，是唯一一个登上这座岛屿的人。

是他，亲手把她变成了现在这个样子。

他给了她希望，给了她爱，然后又准备亲手收回这一切。

他有什么资格去谈论拯救？

他连自己种下的因，都无法承担其果。

他如果死了，白云曦会带着他的份继续前行。

但许诗萤呢？

这个世界上唯一爱她、也是她唯一爱的人消失了，她会怎样？

她绝不会好好活下去。

今天她能把刀捅向他，明天就能毫不犹豫地捅向自己，或者追随他而去。

何诚笑了，笑得有些凄凉。

如果连眼前这个将他视为全世界的女孩都无法守护，那所谓的大爱，不过是一个自欺欺人的虚伪笑话。

他的温柔，他的赎罪，他的改变...如果这一切的终点，是让她走向彻底的毁灭，那他宁愿不要。

或许，他的世界，从一开始就不需要那么大。

能装下她一个，就足够了。

“在这里！找到血迹了！”

雪娘的人发出一声惊呼。

许诗晴跌跌撞撞地跟着雪娘冲到现场。

当她看到林间空地上那一大滩已经凝固成暗褐色的血迹时，差点吐出来。

“对接人...诗萤...”

雪娘蹲下身，面色冷峻地检查着现场。

现场有挣扎的痕迹，有被拖拽的痕迹，血迹一直延伸向山下。

但是，人不见了。

“你们究竟在找什么？为什么没人发现他们走的这条路下的山？”

“我也不知道啊...我们明明已经包围了这座山啊...不应该啊。”保镖低着头汇报道。

“加大对山区的搜索力度，还有附近的医院，活要见人，死...也要见人。”

“是！”

就在雪娘下令的同时。

许诗萤正背着失去意识的何诚，艰难地在崎岖的山路上攀爬。

她的方向，与下山的路，完全相反。

最初，她确实是想拖着何诚下山求救的。

可就在她即将看到公路轮廓时，远处晃动的手电筒光柱和隐约的人声时。

她瞬间惊醒。

“那些人...是来抢走阿诚的！”

“我不能让任何人发现阿诚，不能让任何人把阿诚从我身边带走。”

于是，她做出了一个疯狂的决定。

她用尽全身力气，将比她高大不少的何诚背了起来，调头返回，一头扎进了更深、更人迹罕至的山林腹地。

最终，她找到了一个被灌木丛完美遮掩的山洞。

洞口很小，里面阴冷，潮湿。

一滴滴水珠从洞顶渗出，滴落在地面的水洼里。

她小心翼翼地将何诚放在一块相对平整的石板上，撕下自己那件已经污秽不堪的裙摆，笨拙地替他包扎腹部的伤口。

血很快就浸透了布料，但她已经没有更好的办法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