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星火初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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苍穹之上，归墟之处，那道空间裂隙仿若一道狰狞的创口，源源不断地向外翻涌着令人胆寒的魔气。这魔气仿若有灵，张牙舞爪地朝着四下蔓延，所过之处，哪怕是空气中游离的真心道韵，都被其迅速腐蚀，化作一缕缕刺鼻的黑烟消散于无形。

云瑶与楚墨尘相视一眼，眼神中没有丝毫退缩，毅然决然地踏入了这通往未知的裂隙。身形一闪，周遭的景象瞬间天翻地覆，原本熟悉的修真界山水田园、灵峰秀谷荡然无存，取而代之的是一片死寂荒芜的世界。铅灰色的天空沉甸甸地压下来，似要将一切生机碾碎，狂风呼啸着席卷大地，卷起飞沙走石，打在人身上生疼。

远处，一座破败的城池映入眼帘，城墙之上满是岁月与战火侵蚀的痕迹，斑驳陆离，城门口三三两两衣衫褴褛的守卫，眼神空洞而麻木，机械地检查着进出的行人。云瑶与楚墨尘走近，只见那些行人个个身形佝偻，面容愁苦，眼神中透着深深的绝望与顺从，仿佛被抽走了灵魂的行尸走肉。

刚踏入城中，一位老者便“扑通”一声跪倒在云瑶面前，他瘦骨嶙峋的双手颤巍巍地抓住云瑶的衣角，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传说中，有一对双生道侣能带来希望……原来，是你们。”老者气若游丝，声音沙哑得仿若破旧的风箱，手中那块原本温润的玉佩此刻已布满裂痕，随着他的动作，玉佩“咔嚓”一声彻底碎裂，露出与问心阁相同的道纹，微光一闪，旋即泯灭。

云瑶心中猛地一震，俯身欲将老者扶起，却发现老者的双腿自膝盖以下早已消失不见，伤口处血肉模糊，显然是遭受了非人的折磨。“老人家，这究竟是怎么回事？您慢慢说。”云瑶眼眶泛红，声音中带着几分哽咽。

老者惨然一笑，干裂的嘴唇渗出丝丝鲜血：“姑娘，这是域外天道的世界，在这里，我们从出生起就没有任何选择的权利。婴儿呱呱坠地，便被天道判定了灵根等级，一生的道路就此被框定，孩童只能按照‘命运剧本’去修炼，稍有偏差，便会遭受灭顶之灾。哪怕是死亡，都被提前设定好了时辰，挣扎无用啊……”

正说着，街道那头突然传来一阵喧闹。云瑶与楚墨尘抬眼望去，只见一群身着黑袍的执法者正押着一个少女走来，少女发丝凌乱，衣衫破碎，脸上满是淤青与血痕，但那双眼睛却透着倔强与不屈。

“放开我！我不要按照你们安排的命运活着！”少女拼命挣扎着，双脚在地上拖出两道长长的痕迹，却敌不过执法者的蛮力。

“哼，反抗者只有死路一条，今日便拿你杀鸡儆猴，看以后还有谁敢违抗天道！”为首的执法者面色冷酷，手中长鞭一挥，一道血痕便在少女背上炸开。

“住手！”云瑶怒喝一声，身形如电般掠出，指尖轻点，一道柔和的灵力便将执法者手中的长鞭击飞。楚墨尘紧跟其后，周身玄冰灵力涌动，将少女护在身后。

执法者们见状，先是一愣，继而发出一阵狂笑：“哪里来的不知死活的东西，敢在域外天道的地盘撒野？你们可知，违抗天道的下场？”

云瑶美目含煞，直视着这些嚣张的执法者：“我不管你们所谓的天道是什么，只知道随意践踏他人生命、剥夺他人自由，便是大恶！今日，这姑娘我们保定了！”

少女躲在楚墨尘身后，眼中满是震惊与感激，她颤抖着声音说道：“多谢二位救命之恩，可你们……你们斗不过他们的，反抗者会被抹除记忆，沦为天道的傀儡，你们快走，别管我了……”

云瑶轻轻拍了拍少女的肩膀，柔声道：“姑娘莫怕，当年我在世俗界的王府时，处境也如你一般艰难，被人算计、欺凌，看似毫无反抗之力。但我偏不信命，一路抗争至今，才有了如今改变命运的机会。所以，你也不要放弃。”

说完，云瑶与楚墨尘对视一眼，二人心意相通，同时出手。云瑶双手舞动，掌心间真心道韵闪烁，化作一道道灵印，仿若灵动的蝴蝶翩跹而出，飞向周围的百姓。这些灵印触碰到百姓的瞬间，他们额间那代表着“既定命运”的黑色印记便微微颤抖起来，眼中也渐渐泛起一丝希望的金光。

楚墨尘则长剑出鞘，玄冰灵力如霜雪般弥漫开来，将靠近的执法者一一击退。他的剑法凌厉而精准，每一剑挥出，都带着破风之声，执法者的黑袍在剑下纷纷破碎，吓得他们连连后退。

然而，域外天道岂会坐视不理。刹那间，天空中风云变色，厚重的云层仿若被一只无形的大手搅动，电闪雷鸣间，一个由无数锁链组成的巨脸缓缓浮现。那巨脸之上，每一道锁链都闪烁着幽冷的寒光，仿若能禁锢世间一切。

“渺小的蝼蚁，竟敢在我的领域内散播混乱？”域外天道的声音仿若洪钟轰鸣，震得大地都为之颤抖，声波所过之处，房屋纷纷坍塌，百姓们惊恐地抱头跪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