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文刚无意窥法场 国忠遇险入米柜
龚尔思笑提示您:看后求收藏(第10章 文刚无意窥法场 国忠遇险入米柜,龚尔思笑的新书风雨人生记,龚尔思笑,笔趣阁),接着再看更方便。
请关闭浏览器的阅读/畅读/小说模式并且关闭广告屏蔽过滤功能,避免出现内容无法显示或者段落错乱。
周校长走了不几天,断桥小学举行了期末考试,完小还派了人来监考。廖文刚考了双百分。有8个同学数学不及格,学校发完通知书,就要在最东边的教室里进行补考。邱正林和邱东全就给廖文刚说:“靠操场有一个狗洞,是用一个石板挡住的,请你就蹲在那里,做不起的题,我递出来,请你做好,递给我。”等同学们都走光了,刘老师一个人在里面监考,廖文刚就坐在教室外的狗洞边,他们递一道题出来,廖文刚很快做好,就递进去。直到考试结束。后来补考的都及格了。邱正林给廖文刚说:“太感谢你了!你这脑壳怎么这么好用?”廖文刚说:“把老师讲的想清楚。”下学期开始,廖文刚当上了这个班的学习委员,直到初小毕业。
过完年之后,一个多月,廖紫云一家就断了粮。幸好,门口的青菜还长得叶绿茎肥,这一家人又过上了顿顿吃青菜,并且没有盐的日子。不吃饿得慌,吃了又清口水直冒。廖紫云和文辉暗地里商量,去偷或者去抢,干脆约起一些无法活下去的人,找条生路,匪都是逼出来的。总不能让全家人都饿死吧!他们决定先礼后兵。
天一黑尽,紫云、文辉敲开了邱正益的院门。邱正益一家人都在:邱大娘、邱正益和他的三妹邱云霞、邱正益的新婚妻子万桂芳,都围着一张八仙桌,在桐油灯下吹牛。紫云父子站在堂屋门口,邱正益问:“你两爷子有啥子事?黑丁巴沙的来这里。你们不是到乡里告了我吗?又能怎样?”邱大娘说:“快请坐,三妹,抬凳子。”邱云霞抬过来一条长凳,文辉说:“多谢!我们现在没有心思坐,也不想来说空话,我们家已经断粮四天了,我们也要活下去,求邱主席指条生路。”“你们家真的断粮了?”邱大娘问。廖紫云说:“我一家六口人,三个只会张口要饭吃的,我和白翼坤有多少时间能用在自己的生产上?又不准我外出找钱,我们一家怎么活?”文辉说:“邱主席是明白人,没有活路的人,命,要不要是小事。邱主席看着办吧。”邱大娘在旁边仔细端详着文辉,听得眉开眼笑,她发现这是一个不简单的小伙子,不等邱正益开口,就说:“必须有饭吃,三妹,去撮几升米给文辉拿回去!”一会儿邱云霞提了满满一小袋米出来,大约有三十斤,文辉也不道谢,扛在肩上就走。紫云道了谢后说:“请邱主席给我们一条生路。”邱大娘说:“知道了,回去吧,回去吧。”
这事过了两天的夜里,廖发祥开会回来喊道:“幺叔,幺叔!”“有事吗?”翼坤问。“有好消息了,刚才邱主席读了上头来的通知,说‘廖紫云服从管制,决定摘掉坏蛋的帽子,生活困难,卖给三百斤供应粮。’”“真的?”“当然是真的!”廖紫云一家除了三个睡着了的孩子,都很激动,廖紫云说:“滚他妈的‘服从管制,摘掉帽子’,应该给我们正名伸冤!”白翼坤说:“你想想,袁区长也一定要问邱正益,邱正益要坚持,袁区长也只好折中一下。能这么快的就解决,很不错了!我们又能靠自己的双手过日子了,这可是我们一家的大事啊。”这一家人虽不满意,但他们家的生活毕竟又走出了绝境。院子里又摆起了篾活摊子。这年五月间,翼坤又生下了老五国忠。
一九五四年的农历二月十四日,第二天就是文刚九岁的生日。每年这几天都要刮大风,据他母亲白翼坤说二月十五日是李老君的寿诞,众位神仙都要腾云驾雾去给老君菩萨做生。虽然这不过是传说,可是,这一天的风的确刮得叫人心惊胆战,中午放学回家的路上,风就在山谷间嘶鸣,在树梢头咆哮,有时像沉重的叹息,有时像悲愤的哭泣。一会儿变成狼嗥,变成虎吼。草房上的茅草被大把大把地撕下来,抛向空中,又旋转着向四下里飘撒。山坡上的流沙被一团一团地激起,又漫天飞舞着向人迎面掷来。田里的水颠簸着,向行人的脚下扑去。路上的甘蔗壳、枯枝败叶、丢弃的杂草、纸团、竹片、烟头、果皮,被风一股脑儿卷上天空,又胡乱抛扔下来,一时间似乎整个大地都被这些东西笼罩着。特别到了风口上,那风就像要把人揪到天上去似的,文刚几次抱住树子、抱住山道上突出的石楞,才没有被吹倒吹走。房前屋后的竹林,就像行九叩头的大礼似的,一会儿整齐地俯下身去,一会儿又全都昂起头来。回到屋里,那风就追到屋里来威吓,有时房子“嘎嘎”直响,像要被摇散架那样的恐怖;有时房子“虎虎”直叫,像要被掀上天去一样的叫人毛骨悚然。在厨房里吃饭,烟尘就像洒胡椒面似的直往碗里扑。几弟兄只得伸开手掌,把碗捂住,或者干脆把碗放到桌子下去躲避尘灰。
文辉先吃完,从妈妈怀里接过几个月的小弟国忠,走进堂屋,放在靠墙的柜子背上。那是一堵很高的封尖墙,上部呈三角形,就充当了草房的“人”字架。又一阵大风袭来,那草屋似乎是被谁向上一举,又随即被从高空扔下来,盖在墙上一样。那高墙,立即颤动起来,文辉吓得本能地向堂屋的门坎外一跳,“墙要倒”三个字才说出了一个“墙”字,那堵高得可怕的墙便“轰然”一声倒了下来,随着一声巨响,烟尘如云团腾起,满屋弥漫。一团破布,也飞上了房梁上。那高墙尖顶上的泥团砸到厨房的门坎上,又碎成拳头大的泥块直向厨房里溅去,翼坤抱起春晴,喊了声“快!从后门走!”中伟等便冲出烟尘,到了房背后。
翼坤忽然问:“国忠呢?”文辉这才回过神来狂吼道:“幺弟还在柜子背上!”翼坤急得直跳直叫:“我的幺儿呀!快救人呀!”这时王玉容来喊文刚上学了,文刚说:“你,先走,我要,看幺弟……”玉容说:“你不是怕狗吗?”“我今天不怕了。”玉容迟疑地走了。发祥一家人都出来了,万大嫂说:“救人,不能用锄头,人在哪个地方?都用手抱泥块,用手往下刨!”文辉指出了大致的地方,翼坤忍不住大声哭喊:“快呀!我的国忠……我的幺儿呀……”
大家七手八脚,很快柜子就现出来了,没有看见国忠,只看见柜子外面的边被砸裂了。文辉奇怪地自言自语:“人,怎么不见了?”文刚见墙泥块搬开了,也挤了过去,扶住柜子说:“在柜子里头。”紫云说:“完了,柜子都砸破了,那么小的人……”那个柜子里装着小半柜子大米,翼坤哭道:“快打开,快救国忠呀!”文辉打开了柜子盖,只见国忠坐在米里,耷拉着脑袋,眼睛半睁半闭的。翼坤伸手进柜子去轻轻抱起国忠。说:“我的幺儿呀,伤着哪里了?”翼坤抱着国忠走到院坝里,仔细察看,仅额头左侧有小孩的手指长的一块擦痕。大风也好像发够了淫威,渐渐小了、停了。翼坤说:“文刚去上学,向老师讲明情况。文辉、中伟,照顾春晴,收拾屋子。我去找医生。”一家人分头行事。发祥一家都来帮助文辉搬墙泥、扫尘灰。大家又七手八脚地在菜地里找出一小块好土,挖泥碎土,和水踩泥,用木匣子做土砖;砍竹剖篾,用竹片编夹泥笆子。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