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玄道初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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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州山巅，夜风猎猎，天穹如墨。

玄衣刀客嬴无尘独自立于崖边，手中握着从黄巾军得来的《道德经》残本。月光洒在古卷之上，那泛黄的纸页上，字迹虽因岁月侵蚀而模糊，却隐隐透着无尽的智慧。

他翻开书卷，目光落在其中一句：

“无为而无不为，锋藏则道显。”

嬴无尘眉头微蹙，轻声自语：“无锋，才能显道？刀不就是为了杀敌而生的吗？”

这一刻，他心中隐隐生出一种异样的感觉，仿佛一直以来的信念受到了挑战。

他低头看着手中的玄皇刀，这柄刀，历经百年，见证无数杀戮，刀锋无匹，世人皆知它的可怕之处。但此刻，他却第一次思考：是刀的锋利让它强大，还是握刀之人的意志？

他想起在黄巾军寨中，与张松交手的瞬间。张松枪法精妙，防守滴水不漏，若非他依靠刀法的刚猛气势，未必能轻易压制。可是——他真正赢的，是刀法吗？

他闭上眼，回忆当时的交锋，忽然意识到，自己的每一刀，都透着“杀意”。这让敌人可以察觉他的出刀方向，从而提前防御。杀意越重，破绽越明显。

残本的奥秘，不是单纯的信仰，而是一种境界，一种以‘无’破‘有’的至理。他不再仅仅把它当作武学，而是去理解其中的道。

他翻开残本，目光落在另一句：

“天下皆知美之为美，斯恶已；皆知善之为善，斯不善已。”

善恶不过是相对的，刀锋亦然。若执着于刀之利，便会受其所困；若能藏锋于无形，则可超越凡俗的战斗之道。

“若刀意能藏于无形，那敌人便无法察觉杀机……”

嬴无尘闭目思考，手轻轻拂过刀锋，他意识到，自己一直以来的战斗方式，过于依赖“刀锋”本身，而忽略了“刀意”。

他一直以为，“快、准、狠”才是刀的本质，但如今，他意识到——刀不仅仅是物理上的杀戮工具，而是意志的延伸。

无尘起身，缓缓拔出玄皇刀。刀身漆黑如墨，幽光闪烁，刀意未显，却已给人一种隐隐的压迫感。

他挥出第一刀，刀光迅猛，寒意凛然。

不对——

这一刀依然带着杀气，锋芒毕露，和他过去的刀招没有区别。

他尝试第二刀，刻意弱化刀锋，刀意略微收敛。

仍然不对——

这刀失去了“势”，虽无锋，却变得软弱无力，难以致命。

第三刀，他深吸一口气，不去想如何劈砍，也不去想刀锋该如何落下，而是单纯让“意”引导刀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