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四章 光影角逐，暂且落幕（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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程度还没有完全睁开双眼的时候，凭着耳边传来的“滴——滴——”仪器响声，以及那刺鼻的消毒水味道，就已经能够猜测到自己的所在。

他只是不清楚自己是如何过来的，只记得昨天在杂物间里，他还刚问完杂物间屋主老婆一些问题，然后就……

然后应该还有什么来着？

程度的眼珠子在眼皮底下晃动了好一会儿，纠结着这个问题的时候，眼珠子因情绪而晃动得更频繁了一些。当大脑里暂时被遗忘的记忆，一下子涌上来，给了他想要的答案以后，程度记起来他完全失去意识之前，曾琢磨着一个问题——这个问题多少和Vicky扯上了关系，所以，当程度脑海里，出现Vicky侧过身来，遥望与她隔着马路的窗户的场景时，他猛然惊醒，整个人“腾”地一下就坐立起来。

沙发上坐着的人是程度的上级——程度也只有这么一个上级——他便是探心俱乐部的boss陶老先生。陶老先生本来只是打算在松镇警局等程度，结果却被唐贤电话告知程度“回不去了”，吓了一跳。好在陶老先生并没有马上一惊一乍的，而是随口再问了问详细情况以后，然后根据唐贤提供的地址，驱车前往。

陶老先生余惊散去后，不禁在心里吐槽这唐贤说话的毛病。唐贤说话跟那些网络营销号一样，吃字吞字，关键信息不讲清楚就没了后文，让人听了内容后只能“震惊”以对。

其实程度虽说是受了不轻的伤，但也没到无法挽救的地步。就可惜被孟轩预料对了——他的一边耳朵，短期里暂时是好不了了，并且这还得看程度配合治疗的程度，如果积极配合，也许不会落下后遗症；而如果程度不管不顾不配合，那么程度也许就得带着伤残后遗症，度过余生。

这就意味着什么？程度如果不配合治疗，没有护理好自己受伤的耳朵，那么他日后也许很难正常使用手机听筒、耳机等通讯设备，而且若是身处杂音较为严重的场合，他也会因为有这后遗症，从而感到极其不适应。

陶老先生过来医院后，已经是凌晨1点左右，程度还处于昏迷状态，但是医生告诉他们，除了耳朵损伤和皮肤烧伤的伤口需要后续治疗以外，程度并无生命危险。而过程中陶老先生刻意避开了与Vicky相处的机会，并且他让唐贤先不要告诉其他人自己也在医院，给出来得理由是——怕大家知道自己过来，会紧张、有压力。

实际上，陶老先生是想先默默观察Vicky一阵，看看她是否会有其他的异常行为。只可惜，Vicky只是在程度的病房里静静地坐了2个小时，接近凌晨四点的时候，她才跟着孟轩的车离开了医院。陶老先生于是才进来病房，在程度病床旁边的沙发，靠着小憩。

而陶老先生早上被欧阳浩森叫醒，简单洗漱了一番，然后又回来交接需要为程度准备早餐的欧阳浩森，用眼神送走了他以后，陶老先生就坐在沙发上，将昨晚接到电话赶来医院所发生的的所有事情，在脑海里回顾了一遍，程度突然地就醒过来了。

“陶老先生？”程度惊醒后，环视了病房一周，最终将目光停留在一旁的陶老先生那边，有些吃惊地打了招呼。

“终于醒了诶？”陶老先生没好气地白了程度一眼。

“你……怎么会在这？”程度没办法从身边的事物获知具体时间和日期，于是也不清楚自己到底昏睡了多久，才导致惊动了远在G市探心俱乐部的陶老先生，亲自前来病房探望他。

陶老先生也才刚要回答他，并且想要斥责他出警时候的粗心和莽撞，程度的连环三连问就抢先了一步。

“等一下！现在是什么时间了？嫌疑犯已经审问了么？结果如何了？”程度紧张而又激动地问，并且话还没问完，他就急着要扯开身上插着的输液管，想要马上回去警局一探究竟。